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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懸賞榜 喵喵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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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衍一行人在城外把後半夜歇過去, 又行至渡口乘船南下。

映紅大清早就從孔陌那兒知道他們被通緝了的消息,她怕大客船上人多眼雜,自掏腰包租下了一條小型客船, 只搭乘他們幾人,船上房間富餘,於是連林青秋都分得了一間屋子。

確定往南行進後,玉衍開始處理起贓物。光是從玉露金盞繳獲來的玉石靈石, 她就吸收了足足一天一夜,玉露金盞到底是家黑店, 比正規經營的孔家要富有多了。

她用掉的這些玉石靈石要全換成下品,剩下的石渣扔到萬象城主河道裏,水位都能擡高一截了。

除開暫時典當不了的家具物件, 玉衍的靈氣最終恢覆到了七八成。

再次出現在其他人面前的玉衍,生得是冰肌玉骨,纖腰細腕,眉眼似精雕細琢, 掛一絲慵懶,隨隨便便拿書往窗沿上一靠,木窗便成了一張畫兒。

偶有其他客船打旁邊過去時, 上面的船客紛紛駐足楞神,朝這邊吹著口哨起哄。

玉衍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。

還有艘船上都是些文人墨客,他們瞧玉衍捧著本書看, 便興致勃勃地開始高吟酸詩。

玉衍直接關了窗。

“瞧瞧!有反應了!”

“躲起來了, 定是害羞了。”

“劉兄, 你有戲呀!”

這夥人口中的劉兄便是吟詩最酸的那個,他長得文質彬彬,家境又不錯, 從小身邊就不缺愛慕他的女子。

在眾人的起哄之下,他又接連高聲朗誦了好幾首誇讚玉衍容貌的詩句,對面船上都沒應。

“怎麽沒動靜了呢?”劉挽林心中疑惑,巴結他的一個書生便湊上來獻計:“劉兄,別灰心啊,這不人家沒有出面拒絕嗎?沒拒絕,就是默認了嘛!”

他一番花言巧語,越發讓劉挽林自信起來。

對!對面的姑娘一定是害羞了!

他也學過些本事,劉挽林扶著船沿,縱身一躍,飛到了對面的船上。

背後傳來朋友們的叫好聲。

“劉兄好身手啊!”

“厲害,這才子佳人,又是一段佳話啊。”

映紅和莫一色聞聲而來,見劉挽林風度翩翩地在整理冠服,映紅怒道:“誰讓你上來的!”

劉挽林自信一笑:“緣分指引我來到此處。”

“……”

映紅和莫一色惡寒,他們對視一眼,默默拿出了武器:“滾回去。”

見對方要動真格的,劉挽林慌亂地退了半步,他一瞟玉衍的屋子,餘光又掃了眼後面穿上的朋友們。

怎麽可能灰溜溜地回去呢?□□的,眾目睽睽之下,這夥人難不成還真敢對自己動手?

於是他壯了膽子,佯裝鎮定道:“我是來受一位姑娘邀約而來,你們憑什麽趕我走?”

映紅和莫一色:“?”

玉衍邀請他來的?

劉挽林不想和這兩個粗鄙魯莽之人交談,三兩步走到了玉衍門前,敲門求進。

門內傳來回答:“滾。”

映紅和莫一色了然,又把武器舉了起來。

劉挽林見狀,開始慌亂地拍門:“等等!姑娘,我是對面船上吟詩的那個,剛剛一直是我在吟詩,你記起來了嗎!”

“廢話什麽,再不走我們可動手了。”莫一色上前揪住他。

“等等。”屋裏又傳出聲音,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
劉挽林大喜,他跟打了雞血一般,挺起了胸膛,拂開莫一色,又不屑地蔑了他一眼,趾高氣昂地推門而入。

“姑娘我來了。”站到近處,他才覺得玉衍長得真是國色天香。

劉挽林的三寸不爛之舌頓時失了靈,他見玉衍捧著書,瞬間就找到了話題,“姑娘在看何物?我熟讀經書,可為你指點一二……”

劉挽林走上前,一瞟她手上捧著的書,當場楞住了。

《風華美人錄》?這不是著名的美人出浴圖合集嗎?

“你你你你怎麽能看這種不知羞恥的書!”嘴上這麽說著,劉挽林控制不住自己狂喜的表情,“哎呀,姑娘家家看這種書,說出去晚節不保,都沒人要的,也只有我才願意可憐你,收你做妾。”

說著,劉挽林要去捉玉衍的手。

手還沒捉到,一把冷冰冰的蛇形刺抵到了他脖子上。

利器貼著肌膚,劉挽林嚇得原地定住,大氣都不敢出。

“你……這要幹什麽?”

玉衍目光冰冷:“你吵到我了。”

劉挽林:“啊?”

“我說你讀的那些詩,狗都比你叫得好聽。”

“啊?!!”

玉衍此話說得過於真切,劉挽林作為讀書人的驕傲一下被擊碎了。

他目光呆滯了幾秒,然後道:“等等、就算是這樣,你也不必動刀子啊。”

“誰說的。”玉衍俯身他:“打劫,現在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。”

劉挽林:“???”

對面船上的人見劉挽林進屋半天,心裏好生羨慕。

正當這夥人商量著要不要也跳過去加入他們時,對面客船的窗戶突然打開了,劉挽林像團垃圾一樣被扔了出來,砸起一片水花。

“劉兄!劉兄!”

對面船上的趕緊叫人打撈劉挽林。

莫一色心領神會,趁此空檔讓船夫迅速開船走了。

……

幾日過去,邪術師沒抓到,手下也沒從玉露金盞剩下的活口裏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來。

這些人只說一男的擒了士子力,畫像繪制出來,奇醜無比,守衛們卻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。

想必是用了什麽易容術。

黃裕文沈默地坐在案前,一臉嚴肅。

旁人站立兩旁,大氣都不敢出。

完蛋,他們辦事不力,城主很生氣。

好半天過去,黃裕文突然擡手,遣人把兒子叫到面前來,問他:“你的法子沒起效,接下來怎麽處理?”

這題超綱了,書上也沒教。

黃辛巖紅著臉,承認自己無計可施。

黃裕文沒有斥責他,反而問:“你每日四處閑逛,可知萬象城街上豎有一塊懸賞榜?”

見父親知道自己游手好閑,黃辛巖面上一紅,答道:“兒子知道。”

“那你知道懸賞榜是用來幹什麽的?”

黃辛巖當然知道。

每座城鎮都有一塊懸賞榜,若想在上面張貼懸賞令,必須向主管人士提交懸賞任務,經審核後,支付一定的張貼金額和筆墨費用,便可將自己的需求張貼在上面。

榜上的任務難度不一,下有算風水、找回遺失物品的請求,上至獵殺妖獸、尋仇、通緝的賣命活,亂七八糟,應有盡有。懸賞獎勵普遍以靈石為主,也有用丹藥、法器當報酬的,報酬越好,搶活的人越多。

因城主性情不同,各地審核的嚴格度也不一樣。

有的城主不許往懸賞榜上張貼瑣事,有的城主卻準許張貼一些魔修的奇怪任務。

這些任務人人都可領取,但主要完成者還是各門派修士或散修。

久而久之,各城鎮的懸賞榜就成了這些修士歷練和賺取靈石的主要方式之一。

黃辛巖咂咂嘴,突然琢磨過來了,“爹你的意思是,把這事弄到懸賞榜上去?”

黃裕文睨他一眼,“總算是開竅了。”

孔家和士子力並不是無能之輩,能輕松搞定這兩家的人物,黃裕文心知肚明,自己城內的人手,可能對付不了。

他看著自己的獨子,語重心長道:“以後等我撒手,萬象城的安寧就得由你來承擔,巖兒,你不再是玩鬧的年齡了,要學會把手頭的資源都用起來。”

黃辛巖只覺得心口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頭,他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黃裕文知道他又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,無奈道:“罷了,你總有一天會懂得的,懸賞令的事你去擬一張來,交給我過目。”

黃辛巖領命,回去不多時,將一張文稿呈給父親。

黃裕文又教他合理調整懸賞金額,當天下午,懸賞榜上就多了一張單子。

“抓捕邪術師和竊賊的懸賞令,一個人一百塊上品靈石?!”

“我的祖師爺,這兩個人是什麽來頭?”

“這男的好醜,醜絕了,我怎麽沒在萬象城見過這樣的人?”

懸賞榜下,往來的路人都被新發布的懸賞令吸引走了註意力。

因為懸賞金額過於高昂,後排的人拼命往前擠,站在前排的兩個白衣修士匆匆一掃懸賞令的內容,連忙用拓相石將其記錄下來。

他二人穿著窄袖的長袍,袖口和衣襟處縫著的金底繡三色紋,讓人一看便知是寶淵宗的人。

抄完後,他二人退到人群外。

一般而言,懸賞任務越難,獎勵才越高。

高的那名修士叫做周海為,他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,覺得腦子也清明些了,他拿著拓相石,心中有點不安,“師弟,這種任務,我倆完得成嗎?”

“我說師兄,鳥為食死,人為財亡,再說你看,提供有價值的消息,照樣能獲得一筆可觀的獎勵。”覃媵迫不及待地取出萬象城地圖,“玄谷秘境快開了,咱們弄到錢,換把新法器不好?”

“……”周海為被說服了,他看看拓相石上的內容,“懸賞令上寫他們最早出沒在東郊一帶,我看先去那邊吧。”

……

在東郊打聽了一陣子,周海為和覃媵順利找到了事發地點的客棧。

覃媵巧舌如簧,三言兩語便跟掌櫃的聊得熟稔了起來。

客棧掌櫃與他一見如故,親自把覃媵二人引到了當初玉衍她們之前住的那間屋子,“就是這兒了,出事之後我們一直沒動過這房間,也沒清掃……畢竟是邪物嘛,怕留下什麽不好的影響,當然我們也沒租給客人,老弟你出去可別亂說啊。”

覃媵笑著應了,掌櫃的把屋內空間留給他們後,覃媵便和周海為在房間裏翻找查看。

正如掌櫃的所說,這屋子他們沒再動過,周海為和覃媵從被褥和桌案上收集到了一些動物毛發,應該是那幾個邪術師養的貓掉的。

周海為仔細觀察,又探查一番,奇怪道:“也沒察覺到這毛有什麽詭異啊?就是普通的貓毛。”

覃媵道:“無怪懸賞獎勵那麽多,這邪術師手段定是很高明了。”

周海為覺得不然:“剛才掌櫃也說了,住這兒的人,最高修為也不過築基中階。”

“障眼法啦。”覃媵甩甩手:“你要悄悄搞事,難不成還暴露自己的修為,巴不得引人註目?”

周海為嘀咕:“所以才怪啊,既然會吸收周圍的靈氣,為什麽要選人多眼雜的客棧?”

明明找個沒人的地方更好。

覃媵哭笑不得。

他今日才發現,自己這個師兄真是啥都好奇。

“現在怎麽辦?”周海為放棄了思考,“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,上哪找人去?”

“嘿嘿,誰說沒有?”覃媵笑了笑,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羅盤似的器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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